一颗蛤

我抱繁花待子期

 
   

<Kylux>最后的原住民(3)

*摔了一跤,冥冥之中提醒我该更文了(눈_눈)

3.
Kylo在火塘边铺开睡袋,他枕着自己的手臂,盯着那些将熄未熄的火星,在某一颗慢慢暗下去的时候,猛地吹出一口气,木炭又欢快地被撩红了。材料再先进的防水垫和帐篷也比不上一间破屋子,况且这里看起来还很好,即使人类现在就全部离开,藤蔓和动物们也需要好几年才能把这屋子给吃了。Kylo摸了摸木纹还清晰可辨的地板,又仰天看看被烟熏得黑黄的房梁。这大概是很多不切实际的人心目中的避世圣地,远离人群、没有污染。
“以及,亲近死亡。”
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,瞬间有几朵微小的火焰闪了闪蓝色的光。
Hux一家简直就是在地狱门口扎营。他有两个姐姐,如果还活着该有像Merida一样浓密爆炸的长发,但死神不会因为你有头漂亮头发就不光顾你。Kylo睡着了,梦里的Hux像第一次见面那样,举着猎枪,兜帽掉下来露出一头灿烂的浅橙色长发。而他则在梦里忙着翻找出一根可以配得上它的缎带。
(*Merida是勇敢传说里的红发公主)

Kylo醒来是因为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,光滑硬壳的。他睁开眼,手旁边有只没死透的甲虫,触须还在摇动,还有一颗粉色的缀着斑点的小鼻子,湿漉漉的晃来晃去。
“它叫Milli。”
Kylo从睡袋里翻身坐起来,献过“早安礼”的Milli往后跳了一步,并没有怎么受到惊吓,它开始巡视房间,跳到了旁边的架子上。Hux坐在昨天的那个树桩上,手里拿着根浅色的短小木桩,他用刀背刨下引火的碎屑,用手心拢成一堆,等火旺了之后重新架起柴火,往吊起来的锅里加水。
“你养猫?”
Kylo揉揉头发,用指甲把甲虫弹进火塘里,开始找靴子。靴子、头巾、相机盖,Kylo Ren每天都在忙着找这些东西。
“找不到吃的时才喂。”
“据说猫如果给你带猎物,说明它觉得你养活不了自己。”
Kylo把睡袋卷起来,和其他行李一起堆到墙角,从背包里翻出罐头和压缩粮。
Hux嗤地笑了一下,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表示礼貌,他往锅里扔不知道什么东西,像是肉干。
“我吃自己带的食物。”Kylo摇摇手里的东西。
“没说要给你吃,我只喂猫。”Hux打开个罐子往锅里倒,看着像燕麦。

这时,Milli巡视完毕又凑过来了,它先用尾巴蹭了蹭Hux,又跳过去磨蹭Kylo的靴子。那个金属杯子回到了火塘边,但本子和笔没有了。Kylo往杯里加水,就像昨天一样,他们默默地吃完早饭,Hux那边的闻起来比较香。然后在餐后发呆,看Milli舔自己的屁股,舔得忘情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Kylo用哼哼掩盖笑声,他站起来去翻Rey给他的那个大包。
“等会儿把猫赶走,我要从上面那层开始消毒。有木桶吗?金属的不行,塑料?”
对方摇摇头,“铁箍的行吗?”
“可以。”
Hux抱起Milli,Kylo听到窗口传来一阵怪叫,大概是猫被扔到外面去了,他很快拿来两只木桶,一只盛满了水。Kylo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大颗的铆钉,他戴好口罩,把消毒剂的外包装撕开,那边的Hux还在学他的样子摆弄口罩上的皮筋,试图箍到耳朵上。
“不是这样戴的。”
Kylo把消毒剂放下,手在身上擦了擦走过去。Hux很不领情地扭动,不让他碰自己的肩膀。
“这东西腐蚀粘膜,知道吗?粘膜。”Kylo一把就抓住他了,声音隔着口罩有点模糊,他把皮筋固定到Hux的后脑勺上,“吸进去了,鼻子和喉咙会肿胀出血。”他一边说着,用力捏他鼻梁处的金属片,Hux发出了不满的呼痛声,这下终于扭开了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Kylo把防护眼罩和手套扔给他。
“还有什么?”Hux问。
“没了,除非你没穿裤子,那么屁~眼会痛。”Kylo胡说八道。
显然Hux没信他,不过这么一来他大概也知道了所谓的“粘膜”到底是哪些了。
Kylo把消毒剂的内包装撕开,嘱咐Hux把门窗关好,千万别让猫进来。他搅动溶液,灌了一点到小型喷药机里,让Hux拎着剩下的跟在后面,上了楼。

还是孩子的时候Kylo Ren有一间树屋——每个孩子都应该有树屋。爸爸给造的,Kylo是货车司机的儿子,注定很难长时间的见到父亲,等到稍微长大些他才懂得这个歪斜的小屋里所包含的歉意和补偿。他长得很快,木屋不久就废弃了,他家的狗把那里当成了窝,会顺着木梯爬上去。就算是老狗死了,新来的小狗也会很快学会这一招,这点让他父亲感到很得意。Kylo对于木屋的印象停留在藏了花花公子的窄小行军床,要么就是装修节目里的豪华装修——虽然总被称作是乡村风格。
Hux的卧室干净整洁,洁癖感十足,给人无形的压力。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有明显的修补痕迹,那么长的铁钉简直是用来钉耶稣的。单人床上的百纳被凹下去一个坑,Milli应该之前在这里,Kylo一边看一边用鞋底蹭蹭旁边地板上的一个陈旧的痕迹,这里曾经有过家具,或许是另一张单人床。
“他们的东西我都烧了。”Hux把木桶放下,走到窗边。
“做得对。”Kylo也走过去,把窗户全都关上,没有一块玻璃是完好的,裂缝发黑了,都贴着纸。
“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。”Hux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摄制组,正拉着绳子测量地形,Poe和那个超级高的女人不在,那匹大屁股的橙色矮脚马也不在。
“细菌应该是永恒的。”
“那个又没脑子,不算。”
Hux翻翻眼皮,他眨眼的动作比别人慢,猜不透是轻蔑还是伤怀。
Kylo见过很多人,和很多不同的人共事过,第一秩序之前一部纪录片拍的是二手店。他所认识的人里面,像Hux这样,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就呈现出两种特质的,挺少见。
简直就像是在掷骰子。

二楼很快就布满了牙医诊所里的那种气味,Kylo还喷洒了天花板。消毒剂的水雾落在一些带漆的物件上,留下白色圆点,喷洒头依次路过摆放在橱柜上的小小锡制天使,皮质封面的祈祷书,夹在里面的书签是白色蕾丝的,已经发黄了。还路过了Kylo昨天放在楼梯上的便签本,铅笔旁边放着把很小的短刀,像是孩子用的。
Hux跟在后面,神色越来越恼怒,他的生活被完全看透了,不带隐瞒的。怎么?难道还要开心鼓掌吗?小像和祈祷书都是妈妈的,它们没能留住谁,只比垃圾有用那么一点点。
Kylo把最后一点消毒水灌进瓶子里,让Hux先下去,然后倒退着把木梯喷洒了个遍。

中午的时候他们在屋外架起了篝火,Kylo献出一个燃烧罐,依旧吃着自己的食物。Hux把日用品搬了一部分到屋檐下,用雨衣盖住,这种厚重的黑色雨衣好像在恐怖片里出现过,都掉皮了,露出下面的经纬线。Milli挠着紧紧关着的木门和窗户,爪子试图从缝隙里掏出什么,不过当它闻到里面漏出的气味后,就炸开毛跳了起来,三下两下就跑远了。
Kylo吃到一半又开了一盒牛肉罐头,把它放到篝火边的石头上加热,Hux抬头看他,他努努嘴。原住民便收下了,他把肉罐头拌在燕麦粥里,香味惹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Milli喵喵直叫,可惜人类很吝啬,他们都饿了一上午了,顾不上它。

有了上午的经验,下午动作就快多了,剩下的最后一点消毒水被Kylo浸透了抹布,他擦拭火塘周围还有门框,第一秩序的人当时就聚集在那里,天晓得有什么细菌啊病毒啊。
“要闷上一整天。”他脱掉被染色的手套,说。
“可以睡羊圈里。”
“你养了羊?”
“都去山上了,过几天会回来。”
“得再弄些药,还有你的猫,”Kylo把口罩手套扔掉,一边往外缘走一遍喊,“Rey!”
Rey还是最初级的助理,正满头大汗地拆一个电池盒,听到了抱着包就跑过来了。
“还有药吗?给马用的。”
“BB8被骑走了,你那匹上还有一袋。怎么,我没见到马啊?”
“他养了羊,在山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。告诉他们,看到了就通知我,”他皱起眉头隔空指了指Rey的额头,“别瞎闹知道吗。”
姑娘答应了,往回走时很不满地撇嘴。还有羊,这里竟然有羊,要是Finn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问Hux买一头宰了来吃的。他们才不会瞎闹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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